关于霏昀

☑80后 ☑双鱼 ☑猫 ☑技术男 ☑Web前端 ☑秋裤男 ☑窝囊废 ☑内拉祖里 ☑弃机从文中 ☑右派 ☑开放社会敌人的敌人

《三棱镜》也许已经不会继续了,将原来的构思独立成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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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么躺着,渐渐觉得身上热起来。越来越热得难受……

猛然睁开眼,床、桌子连同屋里的一切通通不见了,而看见的就只有一片橘色。
我不由得心里一阵慌。"有人吗!!"我大叫却喊不出声,只听见耳边有人夹在寂静中吃吃的笑。接着我转过头就吓了一跳。
一个全身裹在自己淡青色翅膀里的人站在那,看着我……而他的笑——完全是冷笑。
"你是谁!!"我跌坐在地上。
"太阳之子的附庸。"背后在刚才没人的地方又有人说话。
"谁,谁在那!!"我拼命转过身,只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我自己的影子。
"我?我就是你,不是吗?"影子说。
我咽了口唾液,"我在哪?""你哪也不在……""他是谁?""魔鬼。"
……
"离开这里。""什么?""离开这里,你想吗?""怎么离开?"
……
"去杀了他。""谁?我?""是。"
……
"用这个。""什么?""你没看见吗?就在你身后。"
我第三次转过身,一杆长枪戳在地上……
"隆基亚斯之枪,粘有圣子之血的东西。杀了魔鬼,然后你就离开。"
我颤抖的把它从地上拔出来,看了看影子,又看了看长翅膀的人——他在笑,完全是嘲笑。
"去吧,你别无选择。"影子。
我颤抖的朝他——或许是它,走过去,他还在笑……

……
疼,冰凉的疼。我重重地撞在空气上。
"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这里分明……"我指着空气,接着在那里——我指的地方,不,应该说围着我的四周幻出一圈铁栏,圈我在内。
我惊恐的转身看影子,却发现原来笼子的门就在他指引我走的路径上"啪"地关上了。
"你……骗我!"我愤怒道。
"没有,我就是你,我骗不了你,除非你自己骗自己……"影子划到我和翅膀之间,翅膀还在笑——完全是幸灾乐祸的笑。
"你……你!"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我几乎已陷于疯狂。我怒喝着抛出手里的那个东西,不知那里来得那么大的力量,枪笔直的飞出去,穿过影子,接着被翅膀灵巧的躲开了。于是翅膀笑得更欢了。
看到这些,我颓然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这样?这里有什么?"影子问。
"你看不见吗……"
"我看见了你看见的,但我自己看不见,你看见真是那样吗?"

影子的宽度变换了一下,这样我知道他是转过身在和翅膀说话。
"或者说,你真的看不见吗?就在后面。"
我抬起头,和翅膀同时看见,抛出的枪没有落地,而是悬在空中,就想钉在墙上一样……
翅膀不笑了,淡青色的双翼猛的展开,腾空而起。瞬间的飞矢速度,然后重重的撞在空气上。
惊慌的尖叫,不象是人声……接着是又一次腾空、撞击、落地……

"向下看。"影子再一次转身。
橘色淡开,一只巨大的手掌……
"你们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天而降。
我抬起头——虽然我不抬头也知道是谁——看见了释迦的金身。
他也在笑,笑得那么慈祥,目光中充满了博爱,而我却在其中看见了阴祟……
他就这么笑,翅膀还在嘭嘭地一次又一次冲击,而我坐着不动……
影子……影子在哪?……
影子在天上,从他的折射,我看出他在向空中看,释迦也就跟着看,看什么呢?我看不见,但我可以看见释迦惊慌的脸。
一直微眯着的眼睛圆圆地瞪者,微笑着上翘的嘴也张开……
我看不见,但我看见了他们看见的。
我看看关着我的笼子,再看看对着空气徒劳着的翅膀,还有惊慌的释迦,不由得吃吃笑出声来。
"别笑了!!"释迦不顾姿态的伸长脖子大叫。
翅膀已经累得落到地上喘气。
于是我放声大笑,笑得泪流满面……

我听见影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真的看见了吗?就算别人能让你看见,但你自己真的看见了吗?"

黑了,接着,突然,周围。

2003-9-25  

你真的爱我吗?

:"你真的爱我吗?"
:"那当然了。"
:"既然你那么爱我,为什么我却那么恨你呢?"
:"……,你知道让一个人恨你有几种方法吗?"
:"不知道。"
:"有两种方法。"
:"是吗?"
:"杀了他,或者爱他。"
……

我一直以为在我对她说我恨她时,
她会有一丝讶异。
然而她那美丽的眼色却如常一样平和似水,
就好像她事先知道我要说,
就好像如果我不说,她就会讶异一样。
于是我知道在这场莫名其妙的游戏中,
我永远的输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恨她,
正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爱我一样。
也许当一个你不爱的人深爱着你的时候,
她对你的爱本身也成为了一种甚至是唯一恨她的理由。

我不知道怎样她才能放弃。
也许正像她所说的,
让一个人恨你的方法只有爱她或杀她。
我不爱她,
难道我杀了她吗?
也许在她死的时候她会有一丝恨我,
但当我的恨失去了载体,
它还会存在吗?

或者如果我就此死去,
她的爱与我的恨都会消失,
然而如果失败意味着继续生存,
那又有多少人去向往成功呢?
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莫过于洞悉天机又无法洒脱的人了,
而我所能庆幸的只能是还有许多事我不知道答案。

于是我就在这不能相爱,
也不能相恨的漩涡中,
弥足深陷……

:"你真的爱我吗?"
:"那当然了。"
:"那我是你从小到大一直想要的人吗?"
:"……,当然是了。"
:"既然这样……我们结婚吧。"

2003-8-25

长大在成熟之边(二)

今天的作业并不多,张希之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抄着,抄到大题时还有时间看看做对没有。在这种整天的题海中,做题做得一时糊涂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果然张希之正抄的这道题就做得不知所云。
又仔细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对,张希之决定再找别人的看看。
"早呀,哥。"张希之不抬头就知道谁在跟他打招呼,接着他抬起头朝她露出他那个颇为经典的微笑。沈恩蕾也开心的朝他笑笑。

恩蕾的位子就在陈婧的旁边——也就是苗嘉飞的斜前边。
苗嘉飞看见她走过来,先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说实话嘉飞并不太喜欢这个女孩,虽然她长得还过得去,但他还是觉得女孩应该更文静一些。不过既然她是自己好朋友青梅竹马的妹妹,嘉飞也就和她保持良好的关系,特别是她和张希(算是大家对张希之的昵称吧,省略一个字叫起来方便一些)的关系在大家眼中比兄妹要"暧昧"得多。

高中之前,张希和沈恩蕾家在一个院子里,加上同院的一群孩子,他们是一起玩到大。小学也是在同一所学校上的,绝对算得上青梅竹马。然而初中两个人却考到了两所学校,为此她还哭一场。不过两所学校离得还不算远,于是张希经常去恩蕾的学校,两个人还经常一起回家——这些可是被年级里初中时和他们分别同一所学校的人大肆宣传过的。到了高中,他们两个人不仅考了一所高中,而且还进了一个班,但原来住的那个院子却拆了迁,张希家搬到了嘉飞的旁边,而恩蕾家则是反方向。不知道这是有缘还是没缘。

班里大部分人都看得出张希这个妹妹对张希可是很不一般——这也是苗嘉飞不喜欢她的地方,女孩的情感还是应该内敛一点吧——不过张希怎么想,大家还不很清楚——整天笑眯眯的人就像整天冷冰冰的人一样让人看不清,虽然给人的感觉不同——但嘉飞觉得张希对他这个妹妹不止兄妹那么简单。他挺喜欢她,这就是嘉飞的看法。

"恩蕾。""莫璇。"沈恩蕾边回应陈婧的招呼,边放下书包。接着女孩们便叽叽喳喳的聊了一会儿。
四五十年前,人们起名字大抵是"建军"、"建国"、"淑芬"之类占了主流;三四十年之后,情况改观了不少,但是像"超"、"志什么(后面接着‘高远宏大’一类的字)"、"莹"这样的名字还是泛滥得很。特别是现在的家长很喜欢一个字的名字,尽管两个字的名字读起来往往更有韵味。于是有些个性的人便又给自己起了些好象昵称一样的别名。陈婧在高中开学自我介绍时,就说过大家可以叫她"莫璇",不过现在还是只有和她关系最好的姐妹才这样称呼她。

人们间间隙隙的走进来。7:30开始上课,一刻不到,人已经来齐得差不多了。今天作业不多,只有偶尔几个不幸起晚的还在那里努力着。其他人有的在那里看书做题,有的在补觉,还有的在和前后左右的人聊天。苗嘉飞拿着书向后侧坐着和林次朋聊着各自对球员的看法。
大概还有十分钟上课时,班主任张淑芳(典型的四五十年前的名字)进来了——一个老太太,恐怕有五十多岁了,每天这时候她都要进来"视察",果然她一进来聊天的声音就小多了,人们都开始埋着头在那里各做各的,张老太则站到讲台前环视整个教室还不时满意了似的点点头。
林次朋趴在桌上,双臂叠着被头和物理书夹压在中间,眼睛直视着一行行的汉字,百无聊赖,已经快要"神游"了。
"林次朋。"
林次朋回过神,知道是张老太在叫他,于是恩了一声抬头用尽量茫然的目光看着老太。
"你边上谁没来?"老太问。
林次朋没回答先笑了一声,于是跟着又有几个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牛杰很少迟到,甚至可以说他比别人更守时,他的错误在于他常常比别人来得晚一些。比如说今天当他进校门时,离上课还有足足五分钟,而牛杰的不幸是大部分人这时都已经稳稳的坐在教室里了。
牛杰推车冲进校门的速度大概是全校最快的,原因之一是他进校门时周围极少会有人妨碍他的冲刺。因为校内不让骑车,所以当牛杰推着车顺着教学楼侧狂奔时,地砖接缝处的凹凸会使他那本就有些陈旧的破车颇受摧残以至发出叮叮当当的呻吟声,配合着书包在他背后颠簸中的喘息,常常会引发一层等待上课的高一小孩们的注目。
总的来说学校为每个班预留放自行车的地方还是基本够用的,不过人们通常不会把车放的那么紧密,所以每次牛杰还要在把别人的车们搬出一道空隙上浪费几十秒,尽管如此他的车子通常还是会露出半个后轮的"尾巴",格外醒目。
今天当牛杰冲到六楼的教室门口时,正撞上老太从里面出来。结果是上第一节课的语文老头适时的从走廊另一侧的拐角处出现,使本来要面对张老太絮叨的牛杰只被瞪了一眼。于是他赶紧低头走进教室,在几声吃吃的轻笑声中坐到位子上。

2003-08-23

长大在成熟之边(一)——并序

之所以写这个东西,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想写一个真正的小说。虽然也写过《痴儿》、《玻璃》之类的文章,但整个看来那些不过是最初步的尝试罢了——《痴儿》没有完全的情节构思;《玻璃》是写到一般写不下去了,也是我自己退缩了。
然而如果真的是一个想不断历练自己文字的人,我想到一定阶段没有人能抵制写一点小说的诱惑——小说中需要对文字的运用的能力和散文、杂文不是一个数量级,仅仅构思一下就会有这样感觉。所以我一定要做,一定会做,至于时间——就在现在。
关于题材,我想除了学生生活,我没有资格去写其他的东西,这是我唯一熟悉的。关于内容,我也不会刻意去临摹曾经经历的东西,这不会是一个"回忆录"。关于人物,这里有我的希望、我的钟爱、我的反叛、我的不以为然、以至于我的厌恶,但最终他们都是可以真实存在的人——即使他们不是。关于风格,除了我的文字,还有的就是平平常常。
我唯一想做的只是老老实实写一个朴实的东西,甚至从一开始就不寄希望别人的欣赏和共鸣。抛开讽刺与嘲弄,那是我的稚嫩;抛开哗众与取宠,那是我的肤浅;抛开矫情与滥情,那是我的自以为是……一切都回归最初的平实。
这就是一种尝试,就像题目一样,对于我,这就是一种长大,
——长大在成熟之边。

2003-08-03

 

晨光透过窗帘亮在床头,于是苗嘉飞便醒了。他侧一侧头,眯起有些近视的眼睛,努力看清墙上挂钟的时间——5:50。听见厨房里的乒乓声,知道了还好老妈没有睡过,接着他就翻身平躺起来,全身放松,使自己尽可能的舒服一些,享受这起床前的10分钟时间。

包括苗嘉飞在内的大部分高三考生都不知道在这个无课可讲的时期,如此早的起床除了作为两年以来的一种惯性,还有什么的确意义。事实上如果能多享受一小时的睡眠,在每天不断讲解不同又相同试卷的过程中,也许能获得更多的效率。然而就连正迷迷糊糊的苗嘉飞也知道在高三只是愈加紧张的逻辑推动下,任何提出这种说法的人都会被认为是疯了——即使人们可能暗自赞同着,也就是说他这时的睡眠时间已经没有10分钟了。

"起床,苗嘉飞。起床起床,该上学了。"老妈不失时机的准时。
怀着这种想法,苗嘉飞不紧不慢的坐起身穿衣服。老妈走进来发现他已经起来了,也就不说什么的出去接着弄吃的了。
苗嘉飞穿好衣服,坐在床边,努力着摆脱刚睡醒的混沌状态,然后上身一仰再一次躺下了。再多睡一会儿也好。而当听见老妈因为他半天没动静又走过来的脚步声,他起了来,出了房间。
骑车上学要半个多小时,十几分钟后苗嘉飞吃完饭骑车出门了。

春夏之交的早上,尽管阳光略带雾意但已颇为光亮地撒向路面,然而路上仍是行人寥寥,路面的清洁也就尽现出来了。大概只有环卫工人,比我们起得更早些吧,苗嘉飞骑着车。
6点14分,准时到达家附近的路口。苗嘉飞单脚落地撑住车子,双手叠着搭在车把上,回头张望,等着。一分多钟不到,又一个人蹬着单车骑了过来。尽管有点近视的眼睛看不太清楚,不过那与自己身上校服一样的颜色还是很清晰的。于是嘉飞一蹬车,也骑了起来。
"早。"简短的招呼,张希之紧蹬几下,追上来并排。
"鸟人,你又迟到了五分钟。你每天都迟到,以后咱们约六点十五好不好??!"
"别!"张希之摆摆手,"那我得二十才能到,你既然知道晚点到不就好了?"
已经晚了四分钟,苗嘉飞没说话,早到这一分钟还能讽刺你一下……
"今天除了物理,还有什么作业?昨晚上把幻世录2通了,结果什么都没写……"
"你真闲。英语有几张卷子吧。"
"一般闲。什么卷子?多吗?一早上补得完吗?"
"上课对,不交吧……我也没写呢。"
"那不算,还有吗?"
"没了吧……"

苗嘉飞转过头,看了看他旁边这张被晨风吹得略感凌乱的头发下总是面戴笑容的有点帅意的脸。
虽然是兄弟,嘉飞还是不能了解这个人。在这个分数如此重要的时代又是紧张的时期,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做到洒脱——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洒脱,而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洒脱。苗嘉飞从来不认为那些表现的有一点"玩世不恭"的同窗是这样的人,其实大部分人都像他自己不努力去学,但至少在意与其相称的结果——即使表现得不以为然。然而旁边这个人被他怀疑真的有那样的倾向,至少在考试名次从10~100名上不断做"间谐振动"还没表现出明显的兴奋与沮丧,这样的人不像是一般的人吧。但有的时候他也怀疑如此的平静不过是和他脸上那不变的微笑一样,不过是一种"四两拨千斤"的"伪装"罢了。

闲聊着,渐渐周围的人多起来,同样的服饰的颜色汇成一条色流涌进学校的大门,接着速度降下来,而继分成几条不同终点的细流。离7点还有不到十分钟,到了的人不多不少,车子放得也还稀稀拉拉。两个人没费什么力气把车子加入指定班里放车子地方上的空隙。
教室在顶六层,仔细想想这恐怕也是学校的苦心,对于部分极端缺乏锻炼的高三学生来说,每天的上上下下,就是一天不多的几次有氧耐力训练了——特别是早上加上负重这次。上到六层,苗嘉飞也不免有点气喘了,现在的运动真是越来越少了吧。

两个人前后走进教室,苗嘉飞把书包摔在桌子上坐下。
坐在后面正奋笔疾书的林次朋抬头打招呼:"早上好。"
"好。"嘉飞对他笑着摆摆手,"又不写作业。"
林次朋也不再多说,低下头接着写起来。苗嘉飞向周围看了看,像平时一样来了的二十几个人里有近一半正在抄作业——张希之也已经不知从谁那里借了一张卷子,剩下有些悠然自得的人中,根据嘉飞的经验还有不少是来得早已经早早抄完的。

进了高中后,一开始不写作业似乎甚至成为了一种风尚,成为一种表现自己反叛和玩世不恭的手段,而后渐渐的这就成为了一种习惯。然而那些大部分思维不是年轻人的老师从一开始就不能理解这种行为,那种"抄作业是对不起自己"式的教育也似乎不能很好解决这个问题。到了高三,随着作业量的增加,主动不写的人又加上那些不堪而被动不写的人,抄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反比情况,往往老师留了越多,写的人就越少了。

苗嘉飞从书包里拿出写好的卷子,他从不喜欢那种反叛式的行为,也许大家都有些反叛,但不应该刻意表现出来吧。对于写作业,他有自己的判断标准,自己认为有用的就写,否则就抄了了事——从内心里,大概没有任何学生认为作业一点意义也没有吧。
"组长,作业。"嘉飞在卷子上写好自己的名字,抛到陈婧的桌子上。

2003-08-03

冰雪封盖的未名湖

最近很忙,快要考试了,但还是决心写这一篇文章,因为如果现在不去果断,也许不久就不再有这样的心境了……

不知北京有多久没有下这样大的雪了,印象里也许有十几年了——虽然去年以及去年以前的几年都有下雪,但这样大这样长的却是没有。我也就没有在这样的天气走过夜路。

而昨晚去了未名湖。

系里的联欢会——新年联欢不知为何这样早——就在湖边的体育馆,我只去看了一眼——不到十分钟,不为什么,不因为喜欢,也不因为讨厌。去的时候雪已经停了,湖上很多人,在白茫茫的一片中。湖边是桔色灯光,很漂亮。回来时雪又开始飘落了……

晚上第二次出去已经是十一点多,雪已下得很大。并不像白日里那样细碎而集密,而是很大的雪片,片片片片的片落。已经很晚了,又走小路,路上没几人,几盏引路的灯也是桔色的光。

在灯光下,雪花层次的片落。那是真正的美。

我们常常说这"很美",而后加上一系列的溢美之辞。而现在在我想形容这种美的时候,觉得自己很会遣词的我,却没有一个字可以说——美或许只是一种感觉,真正的唯美,任何增添的描画都是一种玷辱。

我不会描画,就只能叙述……

而这也不是《剪刀手爱德华》中那种足以起舞的猛烈,也不是邂逅中用以相遇的浪漫。近处的雪片慢慢地下降,远处的就对比着好像飘舞——夹杂在风中。零乱的层次。雪看起来也不是那样纯洁的白——也许那样反而不真实,而是被桔灯所映衬。与落在地上的冰晶反射的亮光交织在一起……

又在湖边。冰雪封盖的未名湖。

如果说刚才的她很漂亮,那也不过是"天然去雕饰";而现在却已上了一点点"雪妆"。"清水出芙蓉"也许很好很好,可我偏偏喜欢那所谓的"总相宜"。未名湖决不及西子,而这一点淡妆却也恰恰好。

雪白的湖面,游戏却不喧闹的人们,桔色的灯,染白的松柳;又加上飘落的雪花,随风,一片一片地撒在冰封上面……

恰恰一点雪片,落在了鼻尖。随即马上融化不见了——渗入肌肤。

如果说天上的落雪,能融入我们的身体,那么为什么这些在天空中起舞的不能是曾经的"我"呢?

究竟是雪花在飘落,还是自己在飞舞呢?

我们总是努力地追寻世上的最美,其实也许你所谓之能看到能观赏它而欣喜的就是你自己最美的一面;

也许那一片最美的雪花就是你自己……

曾经因为别人们的表演,而怀疑怨愤整个世事,而又惊艳于被世界所赠与的美丽,这所作所为真的有点傻。

这一切很好很好,而我也非常喜欢……

回来的路上雪还在飘。

                                                         霏昀

                                                           02.12.22 00:13

随笔之十七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为什么人们说起初恋时,往往加上"美好回忆"之类的修饰词?……
为什么人们一旦提起初恋,往往想到的就是美妙、短暂、已经结束、完成时……
为什么初恋在人们心中就只是一颗疯长的树不会结出任何的果实呢?……
为什么初恋似乎就不能永远……

不只是那些为了谈恋爱而去谈恋爱的人,纵然是那些可能或者看起来真的爱上的人们,如果是初恋也往往会可能或者是看起来莫名其妙地分开。我不知道确凿的为什么,但看他们多了,也不免觉得——也许他们并不确定是否爱上了吧……因为是初次的缘故……
Apples and pears,你哪个都没吃过。第一次吃,你怎么知道那是苹果还是梨子呢,你怎么能分清苹果和梨子的滋味呢?你分不清……
爱也是一样……
你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你又怎么确定那份感觉究竟是不是爱呢?你不能确定,不是吗?……
Love Is Instinct……但你不是出生时就懂……
也许你真的爱他(她),但在内心深处也不免怀疑,那究竟是不是爱。尤其是当你遇到另一个他(她)时,这种怀疑会更加强烈——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得不到的一定是值得尝试的。而即使是在你尝试后发现这种尝试是那么的愚蠢,你也无法回头——于是初恋已经结束了……
然而也许天意的捉弄,也许这一辈子中只有这第一次才是真正的爱。但人们往往直到生命的结尾才意识到这一切,而在过程中,他们宁愿是做出不断地尝试……
所以初恋是很难走到永远的……

但,
"你真的忘得了你的初恋情人吗?
如果有一天,
你遇到了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她真的是她吗?
还有可能吗?
这究竟是命运的宽容,
还是另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

请你珍惜……

关于初恋
                                                         霏昀
                                                           02.10.26 23:42

随笔之十六

又开始写随笔,是因为无所聊的原因……
新一期《读者》有一篇《邂逅》,我并没仔细看。缘由是我虽相信邂逅,却不相信影视"缘分游戏"中的它所能引发的改变的存在……
"周六回家。因为天热了,所以把那个毛巾被拿回家。再加上换了一个台灯,旧的也要拿回家,还有几本书。于是就拿得很费力气。
早上起晚了,到了车站,等车的人已经很多。拿了很多东西,但我不担心,因为我要坐的车应该并没什么人。
不久车就来了,从中门上车,果然车上很空,因为东西多,于是直着走向了一个位子坐下。把东西放下在一边,买票,看外面(我的习惯)……
然后发现前面远处的位子,只有背影却被我认了出。我希望她能回头——这样的偶遇也许是看起来很有缘份——却又不希望。真的不希望,现在维系这样平衡真的很好。因为即使面对,也注定无话可说,就像在过去的近二年中无话可说一样。
于是后来她就确实直接下了车。虽然也是从中门下车,竟就没有甚至能看到我一眼。我也竟就看着她下车,虽然就在我旁边下车,甚至不能看见她的正面。而后就看着她打着手机走远。随着汽车开动,也就慢慢消逝在视线之外。
就算近在咫尺,也注定有缘无分,就像在过去的六年中有缘无分一样……"
……
邂逅,
我曾经甚至至今也希望它能够真切地发生,以至能改变看似已经注定的人生轨迹。然而当它真的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时,我却宁愿放弃。因为我知道其实它什么也改变不了,人生轨迹是不可能被改变的,因为除了他本人谁也不是上帝……
即使邂逅,
又如何?
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有缘份就注定相遇,又何必追求那邂逅呢?难道在刻意中都不能拥有的缘分,竟寄托在偶然的相遇中吗?这就是我不相信所谓"缘分游戏"的原因。

关于邂逅
                                                         霏昀
                                                           02.10.04 17:45

随笔之十五

昨天晚上7:00去工体踢球,花了十分钟找了一拨,然后踢了五分钟就走了。因为我穿了一件黑T-shirt,还没戴眼镜。结果导致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很郁闷。
我发现日子过得真是很快,天已经黑得怎么早了,7:00就很黑。假期也已经快过去了,就在转瞬之间。
今天已经8月30日,明天我得去一趟学校,看看能不能提前一天拿到宿舍钥匙,看看宿舍是不是"先到先得"。后天再去报到,当天恐怕就不能回家了……所以我想这是这个假期的最后一篇——《之十五》。本来打算假期要写至少二十篇,但一放假便是这事那事一大堆,耽误了很多,再加上自己的疏懒,就只写了这一点。
每次都会有一个主题写在最后。其实每次都是信手去写,写好后再看一看是什么主题。但这次我不打算有什么主题——玉溪生(不是这个"溪"字,但我没在输入中找到那个)很喜欢写无题诗,我最近一年很喜欢他的诗,这也许是一个原因。
《之十三》中有这样一句话"一个暑假而已,我发现大家都变了"。这其实是一个关于成长的问题,我本打算写的,没时间了以后再说吧。成长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从3岁到18岁,我们已经长大了16年,变老了16年。以后我们还要再长大十几年——"三十而立"吗。成长的兴奋与烦恼还要伴随,就是这生活。
之前也许多次说起过爱。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这是两个很微妙的过程,而如果这两个过程同时发生,这两种微妙就会调合成一种美妙。毕竟单纯的"爱"还不是"相爱"。说到这,又不免想起了那句话,曾经在《采访上帝》中上帝的一句话,曾经在《拾遗——言爱》中引的一句话:"请记住有很多人爱你,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
"后来我遍寻不着她,不久后明白她已决定和我分手……于是我发觉其实之前我们爱着却无话可说,就像从一年半前开始我们无话可说一样……"——From Internet.这是从网上得来的,曾本打算加在《玻璃》中间却作罢的话。
这假期在家,没事时又看了看World Cup和Euro Cup。足球的话题,在一些人是无聊,却给我和另一些人很大的乐趣。我还会继续下去……
最后引一首与文章无关的玉溪的无题诗来结束这篇散乱的文章吧(我很喜欢这首诗),散乱的彻底,恐怕也是一种凝合吧……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处,青鸟殷勤为探看。"

无题
                                                         霏昀
                                                           02.08.30 20:50

随笔之十四

今天出门忘记带钥匙,结果被锁在门外一小时。在那里坐着,边看小孩子们玩。有个小孩抓了只蚂蚱,捏着她的两条后腿在那里玩。我记起小时候有一次抓住过一只很大的蚂蚱,用绳子拴住它的一条后腿在家里。晚上去睡觉,它还拴着,本打算早上放掉,却发现晚上它在那里转来转去,结果那细绳竟将它的一条腿缠断了。心里很难受。大人就安慰我所谓什么可以肢体再生之类的话,我当时信了,放了它。
我想放掉以后不久,那只蚂蚱一定还是要死掉的。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很难过……
死亡……
死亡是什么?……
我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精神究竟是一种客观存在,还是大脑中的一种化学反应。唯物还是唯心,这是哲学上永远难说清的东西,我不关心它。我想知道的只是人在死以后还有没有精神存在于空间中,形象地说就是人死后还会不会"做梦",或者永远地安眠。
也可以这样说,人究竟能不能在实验室中创造生命——用无机物,而不是Clone,那是用已有生命所创造的延续。人能不能真的造一个弗兰肯•斯坦因,像造物主那样。
我不相信无所不能的神,却以为造物主一定存在,所以人还不能神圣的原因。
人们中却总会有一些以为自己很神圣(皇帝、国王……),于是希望能长生不老——就像造物主一样。很多人喜欢在夜里不开灯玩恐怖游戏(《恶灵》、《生化》),以为很cool。但如果你开着灯再去玩这些游戏,你会发现这些游戏恐怖正是因为不开灯。
人们以为死亡是一种恐怖,而其实真正的恐怖恰恰是你永远不会死……
就像《人都是要死的》中的弗斯卡,《流浪的犹太人》中的犹太人——被罚永世流浪,直到世界末日……
"觉得自己好像被上天放逐了"——弗斯卡
死亡只是界限而已——就像我说过的一样。如果真的永生,就不再有追求,不会有满足,不是你不满足,是不可能在满足。
无论对谁,"一个过不完的生命"实在是太长了……

关于死亡
                                                         霏昀
                                                           02.08.28 21:40

随笔之十三

这几天没写什么东西,没敢……
那天写了一篇关于爱的文章,中间提起了一篇所谓的《科西嘉岛》。于是想在网上找出来,贴给大家看看。(后来发现那是莫泊桑的,应该叫《幸福》。)贴出来几天,结果发现看这篇的人次,还没有看我那篇庸俗东西的人次多。那可是大师的文章!……很让我诧异,便就几天没敢再写什么……
关于上次说到的悲剧,这几天看到一句很精辟的话:"我怀疑人们在看悲剧时,竟是把它当作一种娱乐来欣赏,我无法接受这一点。"
很多自以为脆弱的人看过《泰坦》或《Pearl Harbor》后,说起伤感的剧情时,会有津津乐道的眼泪……这样廉价的悲伤,的确让人感到厌恶。

躲在家里不去见人。一个暑假而已,我发现大家都变了。变好或者变坏,变得不可理解,变得不可理喻,变得莫名其妙。于是干脆不去见人,可以留下点美好回忆吧。
六年中我以为自己很会辨人,如今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懂。我不认识很多人……

一个人闲得没事,就把忘了哪弄来的"电游"(PC Game)装上玩。玩得不亦乐乎,结果好多想干的正事都被耽误了,不免想起那个关于"电子海洛因"的论点——如果说游戏机是鸦片,那么电脑游戏就是海洛因。
前几天还在无意间看过一个谈话节目,是CETV-1(中国教育电视台)的。令我惊诧的是,教育台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国家级电视台,那天居然请来一个不知哪来的看起来没什么文化有偏激的家长大放厥词,说什么应该取缔一切网络,而那段话还没被cut掉。还有个学生为了表忠心似地说明自己不会去网吧,居然说去网吧是对他的一种侮辱……(我看了真是在冷笑)
在这里我不想说什么电子游戏的利弊,也不去重复那即使没有电子游戏不想学习的孩子也会……的道理。也许PC Game确实有很多问题,也许它确实可以使人成瘾,也许它真是所谓的什么电子海洛因。
但是,请不要忘了,就像在吸毒这件事中一样,海洛因不过是一种化学物质。如果我们把责任全归咎于一种化学物质,那么我们什么问题也不能解决……永远不能……

闲之杂感Ⅲ
                                                         霏昀
                                                           02.08.27 17: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