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之前

致未来的你:

从博士论文的致谢开始,我一直想做一点自我解刨,写些我之所以成为我的东西。没有动笔的原因,是我不知道谁是读者——对自己过于无趣,对旁人则未免显得自恋。

至于你,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猜想你会在未来,因为我做丁克的坚持好像越来越淡薄,甚至刚刚在大理的时候,我已经和你母亲谈起了未来的「教育问题」。

所以原谅我以你为读者来讲我自己,即使我知道你可能不感兴趣。

我是一个贫乏的人。

这种贫乏源于教育。你的祖父母在实际生活上给予了我远高于平均水平的帮助,包括物质上的以及经验上的。但作为把年华耗费在文革中的那一代人——即使他们后来有能力考上大学,他们在认识世界这件事上比我还要无能为力。而我所接受的学校教育,广义上被人们称作「应试教育」。

因此我是在相对无助的情况下完成了和这个世界最初的接触——这注定了我的贫乏。青春期结束时,无论对于科学、道德还是审美,我都像幼儿一样无知。

当然,不可否认地,这段岁月我还是让我掌握了两种基本的理解世界的方法:抽象和训练。

对我来说「抽象」更像一种整理,是将散落的知识「放置」在合适位置并建立联系的过程。到如今我的「置物架」已经比当年宽阔,但抽象仍然是我理解世界最基本的手段。我也意识到过分依赖抽象的损害,我始终难以把握非系统性的知识——例如审美或者自然语言。但在我写这篇的时候,我还没有解决方法。

谈到训练,也许和你想象的不同。我的父母和几乎所有老师都非常宽容,他们有观点和建议,但自始至终没有强迫我成为什么——比如成为一个一般意义上的「好学生」。因此我的训练几乎全是自发的,这是一种将记忆的抽象的知识转化为本能的过程。而我也享受训练后感知自己智力上或体力上提升的快感。

青春期过后就是大学。我不知道对于其他人,大学专业是不是某种重要的决定,但当时我好像异常简单地做了选择。

你的祖父曾经在一家叫做「长城」的计算机公司工作(现在想想,他的工作大概限于现在所谓的「攒机」,但在八九十年代还很稀缺)。于是因为早年对计算机的接触,在每个小学生都最好有一项「特长」的时候,我「被」选择了计算机。当然我并没对此反感,实际上「计算机」构成了我中小学回忆中一些有趣的部分,比如参加 logo 语言画图的电视节目,中学时周六计算机小组活动之后的足球,学习 pascal 后写的一些 dos 游戏,(毫无建树地)「竞赛」一些优化题目。

因此我几乎没有纠结地选择了计算机作为我的大学专业——它不像数学、物理那样高中延续般的无趣,又不像彼时的生物、经济那般大热。重要的是它还是我的「兴趣」所在。不过现在看来,认为计算机是我的兴趣是非常可疑的,因为这是我当时唯一的「兴趣」——除了足球,不过显然我去不了「足球」专业。

无论如何,那时我由衷地相信自己的兴趣就是计算机。于是从18岁进入大学到24岁,我始终相信自己会去做一个足够好的 developer,并因此花了我认为足够多的时间了解构造程序的知识。

如今我会认为我自己认识世界的方法是在很早的时候形成,并且很大程度上一以贯之。比如我不严谨地将程序的构造分为「概念的」和「经验的」。概念上的程序构造涉及如何使用语言的结构(例如面向对象或者函数式)对特定问题进行最简洁地表达。这依赖于对结构、模式、架构的学习;了解前人创造的那些宏伟而优美的东西——大到整个网络,小到解决特定问题的框架;再尝试抽象更加简洁的原则——例如「在实现复用的前提下避免任何重复」。你会注意到概念上的程序构造和我的「抽象」非常相似,它们都涉及「构造」、「放置」、「建立联系」,因此毫无疑问的,这也是我的注意力所在。相反,经验上的程序构造,关注完全是另外一些问题:因为编译器实现而造成的特定的性能差异;规避所使用框架本身的陷阱;为浏览器兼容准备 hack,它们(无论是否真是如此)被我归于前面描述难以抽象的琐碎知识。

训练对我也是必不可少的。比如我花了很多时间练习使用不同的语言构造复杂程序——大概包括了那个时期除了 perl 之外所有可能用来开发一定规模程序的语言(如果认为 perl 可以用来开发一定规模的程序的话)。使用不同语言是因为语言本身设计的目标和局限会影响构造过程,进而可以更好地理解构造的规则,也是训练本身的目的。

这种自我训练一直延续到我博士的第二年,也就是2008年初。那是 SNS 火热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也进行了一次不成功的「创业」。彼时我差不多是独自花了2个月的时间写了一个足球领域的垂直 SNS 网站,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踢球(所以是足球 SNS),大概会专注地写8-10个小时程序,后端、前端、打磨工具链(帮助我一定程度上理解了琐碎的趣味)以及后续 admin。然后我的颈椎和「兴趣」都残废了。

如果我是硕士生,我应该在2008年下半年开始找工作,那么对兴趣的透支也许不构成问题。我会找到一份 developer 的工作,为更实际也更琐碎的需求构造解决方案,写一些非玩具而是真正可用于二次开发的框架,开始经验积累:关注性能、hack 等等。

但是我当时正在读博士,离毕业还有3-4年的时间。我发现继续在学校的环境下训练自己开发技能的边际收益非常低,但博士期间兼顾一份长期稳定公司实习也是困难的——也可能是我懒惰的借口。

你会发现,在读博士的身份是我困境的主要原因,而我并没有谈起我为什么选择读博士。因为现在回想那好像是个完全随意的决定(为了在学校多待几年?)。我当时的确咨询过一些人,但无论是赞同和反对的意见,在我的记忆里他们都没有切中要害。至于若干年后,我自己理解了博士的意义,并且致力于和每一个想读博的师弟讲清楚这其中关键却不能改变他们的决定,那就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

无论如何,在当时,博士生身份将我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地位。

起初我只是感觉厌倦,打算一段时间不再写任何程序。事情开始变得奇怪,是因为我从高中开始断断续续写过很多现在看来已经不能称为小说的「小说」。于是我给自己找了一个有趣的脱轨借口:要成为一个作家。我开始阅读写作技巧、文学理论——彼时我还分不清文学系和作家班——和各种之前闻名未见的作者。就这样我读到了在那个时间对我影响最大的一部作品——讽刺的是,真的是卡夫卡——《地洞》。那大概是我唯一一次能够做到专注地读卡夫卡,一直到凌晨,获得一种醍醐灌顶的体验,认为卡夫卡精确地描绘了我的处境:「被自己构造的地洞困住的小小的啮齿动物」。

当然仅仅是文学作品的阅读就让我做出决定,这显然过于诗意。实际上可能依然是我认识世界的方法影响了自己。一开始我将我的「抽象」称为「放置」,因为我骨子里很像一个「知识(或曰信息)收集者」。当我还限于计算机领域时,我已经表现出了这种倾向。我关注知识的覆盖面,以从头开始构造一个需要多方面知识的程序(例如完整的 web site)作为自己的目标,而非在更具体某个细分领域中精耕细作——也是我博士毕业没有选择科研的原因。

对于这样的我,将注意力从专业中移开是危险的。结果也证明了。24岁,我放弃了我的专业和之前漫长的自我训练,开始了和世界的第二次接触。

现在回头,我会发现当初选择读博士是我人生到此时最重要的决定,因为这使我在走出大学时成为了一个自己10年前完全无法想象的人。而它做到这一点方式出奇的简单,仅仅是赋予了比一般人更多的(却也谈不出足够多的)空闲时间。

文学作品之后,文学理论必然导向哲学。哲学思辨对我更多的是意识上的启迪,实际对于本体论、认识论我都浅尝辄止。但彼时的社会环境将我引至政治哲学,我尝试了解权利、平等的真实含义以及它们所暴露的理性的局限——当然我一贯的贫乏使我来不及精耕细作而是致力于使用二手资料和选读拼凑整个图景。历史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也好像仅仅发现了另一种琐碎的知识。博士的科研工作则使我关注科学哲学和方法论,我尝试通过了解不同的学科,自然的、社会的,理解其从「科学」衍生出不同的实践方法——其中的实际差异远远超出直觉。而就在写这篇之前,从小学毕业算起,我又一次对数学产生了真正的兴趣。除去这些看上去的严肃,还有做饭、烘培、酿酒、缝纫,我还想学习一点格斗技——只是时间也许不再足够。

另一方面的幸运是,我的物质生活没有因为我一系列毫无规划的荒唐决定而太过凄惨,这一部分源于你的祖父母给予我的实际帮助,另一方面则因为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人的理性是有限的,所以一旦我们尝试构造足够复杂的东西,那么必然不是所有环节都是专业的。一个简单的判断专业和非专业的标准:专业的环节同时关注过程和结果,而非专业的环节只具备关注结果的能力。于是我有能力在非专业的混沌中找到栖身之处,我可以将各个领域的方法挪用——这也是有趣的训练,如果未来有足够的能力和野心甚至可以构造自己的「方法论体系」。

那么一个有趣的问题是,我放弃专业的决定是否是明智的?对于这个问题,我想依然可以为它寻找一个诗意的表述:离开自己地洞的啮齿动物是明智的嘛?仅仅从状态来看,离开地洞的啮齿动物会被放逐在这片荒原中。它没有过去,因为失去了来处;也不会有去向,因为再掘一个地洞也是无意义的。它能做的只是游走在这边荒原里——很有趣的,这也许就是《城堡》的主题。如果硬要做价值判断的话,我会说地洞和荒原中的生物享受着相同的「西绪福斯式的幸福」。

我是以一种反常的形式认识这个世界——还没有了解它之前就限定了自己,而后反悔。这使得在任何领域重新成为一个专家(比如嘴上常说的「成为作家」)的愿景难以真正吸引我。实际上缺乏足够的训练,我也怀疑我可以在另一个领域比「成为 developer」做得更好。

于是,自我放逐在知识甚至仅仅是信息构成的荒原,成为了还差5个月就满30岁的我的现状。

关于我,就是这些了。

不过我还对你抱有好奇,我不知道未来的你会是什么样子。我希望你不像我一样贫乏,而是像其他什么人一样,理解这个世界,拥有自己的选择——假设我现在只有19岁。

但我也认识到我父母给予我的重要的东西是消极自由,而这可能是我更想给予你的。因为我担心追求积极自由会损耗一些我认为更本质更美好的东西,比如发自内心的幽默;比如过和年龄相匹配的生活——想想我和你母亲每次想「一棒打杀喂狗吃」电视里的「小大人」的心情。

所以归根结底,这只是一些无聊的自说自话,我大概像我的父母一样不会试着让你成为谁,也不会对你读到这些抱有期望。只是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对我感兴趣,不小心翻到这里,我希望你可以藉此了解我之所以成为我的原因。

而且,假设可以说一点自私的言语,如果你那时像我当时一样无意识地限定着自己,那么不妨张开手,试试拥抱这个世界。

最后的流水帐——后面的话

后面的话

习惯性的加上这个,虽然并没有特别想说的话。今天已经是快开学的日子了,已经在着手宿舍的事情了。前紧后松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表现了人的喜新厌旧,可惜这次自己又犯了这个毛病。

遗憾我没有精力把一个半月之内的事情全部流水出来——现在我发现,我以为是高潮的这5天的时间也不过是个引子,从结局到现在的时间的引子。或许我也不愿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流水出来,有些事是只能鲜活地留在记忆里回味的,无论记忆可不可靠,也许记忆不能可靠,但是却能永远鲜活。文字可以精确,图像可以精确,但我不要精确的,我要可以活着的,可以变化的,可以体味的,可以感受的,同时也就是不给予机会遗忘的。

所以说到底,活的记忆和死的文字也没有区别,所以我连记忆也不要。

留点回忆行不行?要留,就留下你的人。

只是如此。

最后的流水帐——第5日

公元2006年7月7日   农历丙戌年六月十二   天气阴   宜拆卸出行   忌祭祀祈福

0点是在石舫上度过的,当时我没想起来的是,这天是我小学、中学、大学所有同学中最有名的那个,安然同学,的生日——目前还是生日不是诞辰22周年纪念日,如果他表现良好的话,大概就只需要再在限制自由的地方呆上15年的时间。这是一个冷笑话。

关于蜡烛的事,已经交待的差不多了。忽然想到觉得要说的是,那种放在锥形玻璃中的蜡烛真是好看——虽然那种蜡烛因为容器形状的原因只能点燃一半。另外就是蜡烛的来源,得感谢hamibobo投资了一部分,另外部分的钱我在写这些文字的时候还没有还——在我检查这部分文字的时候已经换了。

很多蜡烛不断地被点燃,然后吹灭,然后再点燃。空气里弥散着燃烧蜡油的味道,而石舫则着落了片片蜡痕。旁边好像还坐着一些留学生,注意力一直没被吸引过去,所以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知道他们在那里。

当蜡烛燃烧的差不多的时候,开始坐到石舫的边沿唱歌,很多人一起。面向着博雅塔。在夜间,那化作一个深色的单影落在浅色的天幕上,并不是那么有立体感。

奇怪的是,在这分别日子的开头处,涌出自己脑海的仍然是转婉的情歌,也许因为再见不是太难的事情吧,又或者我真的不是那么能感伤于友情的人吧,又或者当时情歌也不是太唐突的缘故吧。

又一次和大师唱了“恶搞冥王篇”里面的“七里香”版本:

十三年前我忍无可忍拉他到海边
踹进黑屋向里面灌水一遍又一遍~

最后在离开石舫之前,和包子猫熊拿着蜡烛照了那张觊觎已久的合影,不过还是要怨念……因为照虚了……

然后一些人一起决定要去避风塘,这是2点多的时候吧。

北京的夏夜,今年并没有什么桑那天出现,所以在晚风里空气凉爽甚至是有点冰冷的感觉。心情也因此变得清新。踩着那块湖中立起的石头,离开石舫而重新站到地上。从红楼的那片平房前转过。途经刚才还是处于画面背景里的博雅塔。步出东门。从夜路的车前跑着横穿马路。接着就走在无人的人行道上——写这文字的瞬间忽然理解到为什么人们会把生命的这个时节叫做“黄金时代”。

Be For Time,包了个房,人多分成两桌,自己这边一直在打99——旁边一桌曾经有麻将、军棋、升级,初中以后自己打牌就一直非常懒惰,并不太顾输赢。所以跟我分在一拨的总是输多赢少的影子,十分不好意思。另外就是感觉大家其实都很困殆的样子,不过这么多天之后,困殆才是正常的状态。

待到7点多,走出Be For Time,对于路上奔走上班、上学的人们来说,这是个非常平常的清早。想拚车打的回宿舍,没有人响应,于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地往宿舍走。快到宿舍的时候,很多人说去吃早饭,自己实在没什么力气里,回到宿舍Q上留了几句言道别,倒头就睡——大师刚好起床要去上班——这是在45甲443的最后一觉,文字到这里的时候注意到这一点,

醒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中午吃没吃饭也不在印象里。

起来以后把被褥打包了,于是床就像2002年8月31号那天一样只剩一个光板了。装被子的印着北京大学宿舍的袋子的拉锁坏掉了,于是只好用胶带把袋子绑起来,好难看。然后就把被子放到大三小孩的宿舍去了。

回来后帮着大腕把东西收拾好,然后下楼找了辆面包把东西拖到北师大他lp那里。小小和馒头以及老茂在那里张罗着不知道要把谁的显示器卖掉,我听了好几遍也没搞清楚,大概是自己昏昏沉沉的缘故。楼下的黑车真是多,俨然一幅交通枢纽出口的样子,再加上板车和拾荒者,感觉是从未有过的狼藉狼藉。车子开到北师大的价钱不记得了,只记得倒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景物前进,幻想着自己停滞不前,幻想着时间停滞不前;只记得倒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景物静止不动,幻想着自己在倒退,幻想着时间在倒退。

从北师大回来,极度的饿,所以中午应该是没吃东西,也就是快24小时没吃东西了。跑到海淀图书城那里的伊布拉面,吃了碗硬邦邦的面条,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饭——以后的机会依旧无比的多。

回到宿舍,不能否认浓重的散的气味。住了4年的西晒的房子,这时却没有一丝阳光,天是暗的,颜色很深。人们还在宿舍里各忙各的,比如馒头在聊天;大条在刻盘——如果不是在鼓捣那个不会用的DV的话;自己在那里处理不打算拿回家的东西。大二从上海拿回来的杯中烛——当时的蜡烛最下面有贝壳海星,还有隐隐的蓝色——时光的磨砺,如今蓝色已经褪去,变成不怎么好看的蜡烛了,用不怎么会用的砂轮打火机点起这个蜡烛,看它在那里烧。杯中烛从来是烧不完全的,待到捻心没入蜡油,便再也点不起来了。于是在阳台下打碎它,小心地将果冻一样的蜡质拣出了——需的小心扎手的玻璃碎片,挺丑的不可爱,拨弄了一会儿就扔掉了。

大师下班回来。不记得谁请吃冰棍。

伟大的ip——57.144,留了影。我的第一瓶Gordons Gin的瓶子,留了影。大一时候沈星签给自己的海报,留了影。Dior香水试用装,留了影。阳台上最后也没顾得上卖掉的各种瓶子,留了影。窗外看了4年的量贩式KTV的霓虹,留了影。所有宿舍的门牌,留了影。水房,留了影。楼道,留了影。

快9点了,回家吧。找大腕和大师扛着一堆东西。大包小包的,出门口,wv~443;大包小包的,下楼梯,wv~4层;大包小包的,除楼门,wv~45甲;大包小包的,出校门,不过这个就不用wv了。

打车,回家,很快很快,大腕跟着,帮着把包拖到电梯,拖进家。然后就下楼陪他等公交回学校。但是很晚了,明显没有公交的样子,等了半天,只有一辆看着像司机下班回家的车毫不减速的呼啸而过。于是就只能打车回去了。

一个人走回家,在高楼之间,风清爽地吹过,完全不会用文字描述的心情。只是当时在短信里写道“真是平淡的结局”,在短信和blog里写道“不是电影的结局却是生活的结局”。

所以这里,就是结局吧。

最后的流水帐——第4日

公元2006年7月6日   农历丙戌年六月十一   天气晴   宜启攒求医   忌动土破土

从我4年来一直不能在脑中的北大地图上明确它的位置的西门附近的那片平房绕过,就到了静园。环在四周的路灯——也许根本没有路灯,我记不清——不能照亮整个草坪,于是在暗中坐下,而72cun当年印的衣服,被垫在下面。另外电子系的一些人坐在草坪的另一端,莫非信息学院的人都是这样?

猜数字,猜中的人真心话大冒险。

如果没有运气极差的人,猜数字猜中所需要的人数间隔几乎是一定的,于是要真心话大冒险的人就在1个圆环上4个等距点上频繁的出现。然后有人吃瓜,有人尾行女生,有人在草地上跪倒大喊,还有许多人表白,凡此种种。

期间有人喊着,流星划过。我背对着它,是我没有愿望,还是它悭吝于给予我一个机会呢?

后来被某猫熊指称“心理年龄小”,怨念之。

呆到3点,回去看球。先去洗漱,计划比赛完立马睡,不然担心自己过劳死。France VS. Portugal。也许在外面人多坐着的时候精神比较容易集中,回到屋里就真的困了。看球的心思都没有,坐在那里听着大腕机器的解说音,灌水聊天。后来大腕支持不住去睡了,就坐到了他的机器前,不过依然是听着解说音,灌水聊天。待到下半场后半段,上眼皮和下眼皮猛烈的激战中。只记得小森中间过来一次。

大概是终于挨到比赛结束了,倒头就睡。

……

醒的时候是小森进来说要走了,爬起来洗脸说去送送他。洗完脸发现已经不见人影了。

大家把不要的书本全部扔到楼道里卖斤,站在书堆上找了许多有趣的照片——知识的用途。

吃饭,计划晚上的活动。

下午一直在收拾东西,才发现自己4年来将如此多的东西散在桌子上、抽屉中、柜子里。

天气非常得晒热。

装好网球拍,反复提醒自己说约会出门时带着,然后出门时果然忘了。手机又一次没电了,这几天我发了多少短信……在回忆中,我完全遗忘那天吃饭的地方,从位置到名字到菜品到味道,只记得环境很清静的茶餐厅,这是极为罕见的事情,也许能从侧面说明了状态的混沌。中间的语话是把一些该解释的事情解释了。另外刚刚问了lp,答案是华宇地下的不见不散。

回来,继续收拾东西。收拾出了Dior和Givenchy古龙水的试用装。不打算拿回家,于是都分别给不同的人用掉了——对于后来说这是女用香水的人,我只能批评你没品了。

然后就是石舫。白天晒热,然而这会儿已经开始起风了,当时我以为要下雨,心想那真是极大的讽刺,还好没有。站在石舫的时候,记忆中手里又有了盒中最后一根薄荷味道的烟——记不清是Esse还是Sobranie,但是我前面的记忆里那盒烟在昨天的凌晨里已经耗散殆尽了,所以之前那大概是错误的记忆吧。

很多人在不停地点蜡烛,很多风则不停地吹蜡烛。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把“CS02”的字样点亮了,合了影。我想,对于4年的生活来说,最后能有这样一张照片存在,真是让人感到高兴的事。有人折了纸船载着蜡烛,漂在未名湖上。但是那不配合的风,老是把蜡烛打灭,或者用水波把船送到看不到这角落里。另外后来翻看照片的时候,发现那天的照相,自己常常带着个圣诞老人或者老婆婆的帽子拿着蜡烛或者打火机出现在镜头里。

(外面起风了,因为没带伞的我要匆忙回家的缘故,这篇只能如此简短的结束在这个地方了。不过也许反而这是这个系列中结束得距离0点最为接近的一篇了)

最后的流水帐——第3日

公元2006年7月5日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十   天气晴   宜订盟祈福   忌入宅安葬

继续吧。似乎关于唱歌的事件都在上一天的夜间发生了,虽然这应该并不是正确的顺序。手机没电了而失去了联系。于是虽然留在这个17miles的vip包房内,但是我的记忆却是没有声音流过的安静。打破这记忆中静寂的是夹杂而出一两句语话的人声,不过我记不清具体的内容了,所以很像背景的杂音。

后来就被馒头叫去打牌。没精打采的。

大约2点多的时候从17miles出来。烤馒头同学的一盒中华,居然没给我一根就没了,骂他。为了让自己显得高兴起来,把声音提高了一些,在静寂的夜里自己都能听得清晰。

骑车回来,被烤馒头带着。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可以逆行在马路的中间。展开双臂,风就有感觉地从身边流过,在间或的瞬间里心情非常透明。到45甲,不想回去,于是就被带到未名湖去兜风。途经几个很难骑上去的上坡,于是下来走。周围被静僻和黑暗所装满,有点害怕起来,头脑里想到的是Mushishi中的“永暗”。再次坐在车后座上,沿到博雅塔,反时针地环走在未名湖的周围。想到刚才KTV里没有唱到的“回来”,于是就唱了起来:

如果问原因可能更承受不起
若就这样离去我又很难平静

记忆大概从这时起又从无声片走到了有声片的时代。迎面走过一对情侣,看到一个男的带着另一个男的,唱着歌从身边掠过。大概会吓到吧。黑色幽默。于是两个人一起在那里邪恶地笑起来。

回到楼下,小虫在那里等着馒头,加上懒得上楼的我。三个人在那里分享我最后的4根SOBRANIE。半决赛开始,Italy VS. Germany。整栋楼窗户中亮出的灯光和9-10点钟没什么区别。后来知道一直没有进球,但是一直有人在喊叫。蚊子飞来飞去地尝试咬我。自己就把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又从右脚换到左脚,每次重心移动的时候,就把非立足脚抬起来又放下。借着馒头的手机发起短信。

忘记是因为冷还是累还是无聊还是蚊子,反正最后上楼了。手机又可以有了电,喜欢这种状态。大腕居然还在醒着看球。而且屋里人好多,大条、老马。一帮人撺掇大师,只有我一直在往回拉,最后不成功,算了。过程的话全都不在记忆中留印,只记得结果,大概这就是人败寇的天性。

第119分钟,伟大的意大利左后卫又一次灵魂附体,格罗索Goal,皮埃罗Another Goal。尤文的粉丝哭了。意大利晋级决赛。当时大概是困得不行了,什么事没太大印象了,倒头就睡(洗漱完)。在6点多的时候吧。

……

醒得很早,10点左右,却不觉得困也不头疼,第一次这种感觉。也许是这种精神状态下根本没办法安心地去睡眠。不过也许在潜意识里一直在睡眠,因为即使我很努力去回忆,也找不到从醒来到晚上活动之前的记忆了。只有简短的且间断的聊天纪录可以证明我当时确实在机器前。

不能自洽的是,写完前面的话,自己又开始回忆起一些事了:把大学以来所有的书籍打成了8捆,搬到了大三小孩的宿舍;小虫拿着发票在楼道里走来走去,结果要来给了沚鹤;烤馒头去帮女生搬东西,据说小朋友的书有30公斤(官方说法是29.8);大师去入职了顺便第一天上班,据说开会时就睡了。生活大概就是被这种无意义又简短的细节拼凑起来,回忆不免无聊,当时却又不免乐在其中。

8点多的时候一帮人去打球,宿舍里只剩自己,躺着歇着想事情。大师中间回来,又出去了。

晚上w哥bg西门鸡翅。ms淑女们很少在露天摊子鸡翅——只去店里。近30个人在天空底围着坐在路边的凹凸不平的土坡上。因为自己很久不鸡翅了,惯例地坐在小小旁边,让他包办自己的份额,顺便地喝冰红茶。波姐嚷着表演节目,结果最后失败了。

中途卖鸡翅的两家人互殴起来,一个火炉子被横着甩出去,炭火在黑的背景下飞舞起来,挺好看的。但是却扫了大家的兴,于是走人去静园吃瓜。不过还需要向互殴的两家人中的一家人,因为扫了兴,所以不想付,所以被缠住了。前面几个人和那鸡翅妇女走走嚷嚷,就很轻松的从平日只让走车的小西门步行通过了。警卫只是很诧异地看着。自己也就尾随着从那里进去了。最后组长、小小和w哥把那女人打发走了。

我想,在这里截断这一天,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了。  

comando —— 发在我们班的blog,还是转回来吧

烤馒头看起来是个Kawayi的人,长相可爱,性格假装随和,和全班人关系都很好——这点我十分佩服。大一的时候成功祸害了446,然后就转战我们屋了。还好老朱高数课的打分是越来越轻松的,不然估计我们屋也难逃离别苦。

烤馒头是个冲动的人,比如经常对我不满意,以及小小,以及大师,以及认识不认识的人等等。经常黑这个脸坐在机器前,你找他干什么他都拒绝。不过看最后一周他的表现,我还是觉得对人不满意不过是他感情容易冲动的一种表现形式,所以说他是一个冲动的人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

烤馒头号称小球王子,不过他签名档写的是“足篮乒乓羽毛……随便挑”之类的话,啥时候足球、篮球也成小球了?嘿嘿,另外足球你肯定挑不过我。

烤馒头是个有打游戏天赋的人,属于玩什么游戏都特专著那种,所以大部分时候我只缠着他打实况,因为他玩这个不专著(我发现自己真是一个专一的人耶,专一于一项体育运动;一个游戏等等),所以玩得不好(还是比莘莘俱乐部的人强很多的)。我也可以在CS、卡丁之类被虐之后找回话语权平衡。

烤馒头是没有女朋友的人,于是总被善意讽刺,估计最后还被大师刺激了一把。主要是长得太Kawayi了,找个更Kawayi的女朋友真的很难。不过以2周搞定全班女生的实力,拓展女还是很有希望的。

烤馒头是个夜游神?我半确定。因为我睡得早,然后躺着听他在楼道里拖鞋“踢踏踢踏”地走来走去,大呼小虫,偶尔踢(我的)球?然后经常我们屋4个躺着的人一起大喊“wangxiao!!XX!!”然后每每第二天早上起来去他们屋,就看他半裸着(或者穿个脏兮兮的小的Kawayi的跨栏背心)猪一样的腻歪在床上。

烤馒头不抽女士烟。对ESSE深恶痛绝的样子,SOBRANIE ms他也没尝过,整天的中南海——不赞这个Style,偶尔中华——有米的是他老爸。

烤馒头考了驾照,但没有车。

烤馒头还是有编程才能的。

烤馒头……

没了,就想到这些。

好好拓展。

A ZA A ZA FIGHTING.

PS:晚,困倦,于家中,心情不好,与美女聊天,外面雷雨并至,自己却不知所云

最后的流水帐——第2日

公元2006年7月4日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九   天气晴   宜祭祀入殓   忌破土上梁

按日期来记叙不总是适合的节奏,特别是在接下来的日子中,事件总是跨越零点来发生的。不过至少在今夜这一点上,我不必烦恼这个问题,因为等我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17miles(注明17miles是大四开业离宿舍最近的KTV,以备十年之后理解这句话)了。

后来我努力想将隐约记忆连续,但没什么结果,只知道自己是用脚走到17miles的。

关于自己确定清醒,大概是在17miles唱了几首歌之后,隐约记得的是第一首歌是“七里香”,声音还控制不好。然后好像还有“夜曲”、“止战之殇”、“以父之命”,还有几首张信哲的脍炙人口的口水歌——可惜没人会唱“别人情两难”。另外的印象就是屋里坐得很满,大师一直在出汗,自己大概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点都没感觉到热。

3点居然清场,应该是北京市娱乐场所2点之后停止营业的政策起了作用。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从地下室向上走。回忆到这里发现自己在当时仍然不是十分清醒,记忆断碎跳跃。最后是疲惫的瘫到床上。

……

9点多就醒了,头居然一点不疼——看来物极必反,嘴里也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回忆全是酒精的味道——我想这个应该是京酒的味道。什么是回忆存在味道的感觉?很难说得清。但那味道总是挥之不去,弃之不离的,真让我难受。

和烤馒头去太平洋(注明太平洋是学校附近的电脑配套市场)给新攒的机器换内存,莘莘电脑DIY俱乐部,北大信誉柜台。1条内存居然换了2个多小时,一直在那里看报聊天,馒头略微不满。

后来听说今天中午的时候是有地震的,不过大概在路上走着,毫无感觉。

回来后因为旁的事,心情开始低落,躺着让情绪蔓延。完全迷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这也是一件奇怪之极的事情。

馒头组织打羽毛球,自己下午2点实验室开会,于是说开完会去。出去洗昨晚弄脏的衣服,之前提醒大腕不要锁门,被大腕没过脑子的记住了。洗完衣服回屋发现自己被锁在门外面了——之后的事实证明最后几天锁人的概率真的很高。找大条帮忙下楼截大腕,未果。找楼长要钥匙,不在,未果。无奈给馒头打电话,把大腕叫回来了开门。

进屋2点10分,发现有4条短信关心自己的去向。

开会的内容就不加以记叙了,以免这絮絮叨叨的废话中再添加上无聊的内容。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大三小孩见我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昨晚喝多了?没事吧。”我很汗颜。

开完会骑车去羽毛球馆。自己从没用拍子击球的天赋——习惯于直接用身体,于是娱乐,于是不免又被加以Luis指导,于是不免又讽刺Luis,嘿嘿,如此平常。把桌上扔了近年的3百块钱发票废物利用之,给了韩爽jj。

往回走,热,汗。lp宿舍清楼了,打电话。心情依旧低落,迷乱,不清晰。

洗澡。晚饭。生活真是如此简单,让人以为可以用词一蹦一跳地描述清楚。然而想到的是“云之彼端”中的台词,能记得当时的心情吗?

大抵是:低落,蔓延之……;迷乱,蔓延之……

忽然想起当时洗澡回来和大腕一起被Luis锁在宿舍外(注明Luis住在隔壁寝室),于是一天之内被锁了两回……至于为什么是被Luis锁,因为孙晓出门前把钥匙给Luis留给我们。Luis醉心星际,当我们进不去屋去看Luis打星际时,Luis居然丝毫没提钥匙的事情——不过ms Luis那局还是无悬念地输了。

迷乱。是夜。一天之内第二次17miles显身,400元/小时,1701,vip房,记住是馒头、小虫和大师bg。这辈子第一次进这么大的房间。灯,亮度很难控制。歌,不全。怨念Jeff的“回来”,贴两句歌词在这: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就算曾经几乎拥有幸福的完美

和老大一起唱“普通朋友”,彻底失败的没调,残念。不认识的女人——小洪的小妹,唱“两只蝴蝶”,第一次见唱歌如此没调的人。中途是薄荷绿的SOBRANIE,迷乱中半途被人熄灭了。

像今天一开始说的,按日期来记叙不总是适合的节奏。对应的,我无法确定地把事件在零点划分前后,所以不如就让今天在这里结束,后面我能想到的事就为我一意孤行地归入明天了。

最后的流水帐——第1日并序

引前序

写完第一天的流水帐,在这里补序说明:一旦开始流水账,就真是毫无文采的平淡的废话般的冗长。不过对于只求记录,不求纪念的我,真是好。

引子

我不是一个善于重组记忆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的blog上总有一句话的原因——如果不及时加以记叙,记忆就被生活所湮灭了。然而这一周非常不想动笔,这是我平生中的第一次——一直以来我是如此的喜爱文字,因为它那种塑造的感觉,你可以尽情地创造。

但这次感觉到的却是文字的破坏力。走路的时候,躺着的时候,回忆过去的一周时间,可以想象出将它描绘的文字。然而不论头脑中出现的是怎样的文字,带来的只是这种感觉:文字将记忆凝结,而一旦凝结,记忆就失去了那种流淌的鲜活感。像一片泛起磷光的银色波面,如果从中抽起一行行文字去描画,就变得死气沉沉了。

不过到今天已经不得不动笔了,因为我发现我已经的快要忘却了。本质上讲如此精彩的一周所发生的事情,我是肯定不会忘记的,然而对于不善于重组记忆的我,可能再过几天就真的很难将它串连成一段完整的日子。而如果最后记忆中留下的只是一段鲜活的蒙太奇,那么我宁可选择不那么鲜活的长镜头来加以记叙——这是我认为值得的代价。于是我仔细的翻查日历,努力将记忆中的片段加上时间的标签,接着将这一切对接,来完成上所说的一切。

如果有当事人觉得后面的文字过于平淡或者慵懒,那只能是我文字的拙劣,而决不是生活的狭限。

PS: 借用了一点《痴儿说梦》里的技巧——其实也是从《东邪西毒》里化来的;风格,到这里的时候只有一个平淡的印象,具体的写出来看吧。

最后的流水帐

公元2006年7月3日   农历丙戌年六月初八   天气阴   宜移徙入宅   忌嫁娶安葬

昨晚睡觉的时候没有想到下面的将是如此的一周,精彩又疯狂又感伤。从现实意义上讲,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我在未来的几天中唯一一天在5点之前睡觉。因此早上怨念昨夜没有给“梦野间”提供素材的想法也是不值得的。

醒来后发现没有太阳,我以为今天会是我喜欢的天气。

去水房洗漱,遇到的是一个学期以来第一次水房洗漱的人满员的情况,恍惚中想到今天也许是考试周中的某天。照着镜子又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两个黑眼圈——也许我应该考虑用一点眼霜了。和每天睡醒一样,头发分成集团的向着四面八方;于是也和每天睡醒一样,用水和吹风把它们全部收复。

搞定这一切,回宿舍打点行装。大腕年轻时穿的衬衫,加Luis上学时打的领带,加学校租来万人穿的学士服,以及自己的牛仔裤和旅游鞋。自从上次大腕实习买领带回来,我努力学习打领带的方法失败后,坚定了我未来穿拖鞋上班的决心。不过圆领T-Shirt加学士服实在不是一般的难看,所以只好搞起这身不是十分符合我Style的行头。Luis昨晚随意举手间帮我搞定了领带,铁路子弟果然不同凡响。

出门后发现,今天的确不是我喜欢的天气。阴沉的闷热,低气压。

路上全部是黑黑的人。如果不是很多人头上那顶应景的帽子,我没准会以为自己到了霍格袄茨的夏季,不过大概巫师们可以想办法让巫师袍穿起来不这么热。

又见博实的包子大叔。

百年讲堂的门口压压的一片,远处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千八百人一起撞衣真是十分有趣的事。看见小姚,我大概已经有几个月没看见他了。许多家长。虽然我的想法是不由你自己把握的时刻都不过是人生的过场,但是必须承认的是今天在所有过场中终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一个。

进场。印象里是第二次进这里,上一次就是4年前的开学典礼了,是经典还是失败?手机居然有信号,十分惊讶,尝试着给场内的其他人发了条短信,果然没有信息报告……莫非Siemens手机信号好?提前进行喊口号的练习,挺共产主义特色的,口号好像是“华夏英才,什么什么什么”,要不然就是“什么什么什么,华夏英才”。另外有一个院的口号好像只有一个字,“嗷嗷嗷嗷~~~~~~”。照了几张像,发现相机没电了……

典礼的流程很难记得清楚,ms有人合唱,有人朗诵,有人放片,有人讲话。后来被人喊起来一齐喊那个“嗷嗷嗷嗷~~~~~”(也可能是“什么什么英才”)的口号。最后有找个几个莫名其妙的人上台做一个访问,只记得其中有一个被“双规”的校友。听的很烦。再最后又上去一些黄的人跳了莫名其妙的舞。

过了一会儿就被叫出去“拨穗”,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梅宏拨了穗,心里觉得这个十分黑色幽默。接着是跟校领导照相,不得已戴上那顶戴上很傻的帽子——为了应景,所以无论如何重要,还是过场。

侧门出了百年讲堂,从空调房出来感觉天气更热了。去西门集体照相,扔帽子,不幸言中的是果然有人把帽子扔到西门上面,然后经过一个拣帽子的轮转换位过程之后,房上的帽子就幸运地归小姚所有了。接着大概在下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或者匾额清洗工人到来之前,这顶帽子会成为北大西门的又一个景点。

越来越热,于是回宿舍除掉那件人尽可穿的学士服,拉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边的两个扣子,算是恢复一点颓废的感觉。在楼下看见大师他爹,ms也只是4年前见过一次,大师说没带钥匙给他留门,没过脑子地满口答应。然后回宿舍收拾完行头就直接锁门出来,折回石舫与大部队会合照相。照相的过程就由照片自己来描述吧,肯定是比平淡的文字鲜美的多,也不必越俎代庖——不过我最后也没拿到自己和囡囡姐以及小朋友的合影,小小怨念。

照相结束的时候,发现把大师锁门外面了……

两点的时候去松林吃了包子,也可能是去面食吃了凉面。相似的记忆总会互相干扰,这真是令人困扰的事情。

吃饭回来的时候,看许多人去办离校手续,不理,躺下睡觉,养精蓄锐。

快4点醒了,正好老白过来问有没人去办离校手续。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规划得好,运气也好,利用大师帮忙排注销校园卡的队的时间去图书馆盖了章,结果刚刚好在下班之前拿到了一沓证书。基本上,老子就是这么毕业的了。

回去冲凉换上班衫。出门取钱,上一个人取的时候还是好的,我一按键网络就故障了……无奈,仰天长骂一下。

上周一周之内一包红色ESSE、一包绿色ESSE都没怎么抽就消失不见了。换换运气,于是新买的是薄荷绿的SOBRANIE——本质上我最期待的还是柠檬黄的。过滤嘴是淡出效果的绿色,比ESSE好看很多,但是好像胖了些,不如ESSE纤细。

散伙饭,川渝情。记忆模糊。大概是5-6瓶啤酒之后,发现自己状态很好,完全没感觉。然后是自裁的喝法,半斤多京酒——基本没香味,虽然比最次的Vodka那种酒精兑水的感觉好些——之后,完全不省人事。错过与韩爽jj合影的机会,醒来后十分怨念。另外好像还抽了半支SOBRANIE,薄荷的味道没有ESSE强,嘴里不能保持清爽的感觉。

公元2006年7月3日23点59分在昏迷状态中度过。